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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章貪睡(萬更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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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章 貪睡(萬更下)

女人之間,守不了秘密。

風鈴兒工錢二兩的事兒被她們傳地沸沸揚揚。一來二去地,就被成安大公子聽見了。

於是便找了二弟成毅公子詢問。

他開口說道,“二弟,既然風姑娘是醉雲樓的招牌,那你怎麽能這麽對待她,讓這個招牌心寒啦?”

成安大公子覺得,風鈴兒之前為二弟器重,甚至說風鈴兒是他醉雲樓的軍師。可是這一發工錢。他傻眼了。風鈴兒竟然是最少的銀錢。

最少,意味著什麽,不言而喻。

他細細想了一下,覺得可能是風鈴兒同他合作,打算做生意的這一舉動,惹惱了自己,導致自己的弟弟記仇。便在工錢上,克扣風鈴兒。

為了替自己之後的合作夥伴謀個面子,便同弟弟討價還價,“你給風姑娘二兩的銀子,廚房的人可是傳地沸沸揚揚的。他們甚至覺得你這個管事兒的沒有人、性。新來的夥計都有三兩,怎麽偏生風姑娘只有二兩?二弟,這做生意,不比練武功。你若是不肯收買人心,只怕是留不住……”

成毅公子對於自己的大哥搶了自己的未婚妻一事兒耿耿於懷,所以這些年,心裏頭,一直不高興。

加上他的心上人已經懷了成安大公子的孩子,便更讓他覺得,自己的心上人,也就是現在的嫂子,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愛情。

讓他從一個滿懷信心的俠客成了一個行屍走肉的人。

他覺得自己沒有了心。若不是為了一點點尊嚴,他不會背著家裏的老夫人出來,做酒樓生意,好讓老夫人看到,自己在做生意上的造詣。

更能贏了同老夫人之間的賭。

這個賭還得從他回到南山,得知自己的心上人嫁給大哥成安那一天。

因為自己是小娘所生,是庶出,是以那德高望重的老夫人便一直看不起自己,又因為自己常年在外學藝,沒有做生意的本事兒,無法繼承家裏的生意。所以老夫人打心眼裏不喜歡他。

而他大哥呢,雖然也是庶出,但年長他,性情溫和,又有做生意的本事兒,家中大事兒都由他打理地井井有條。

是以,大哥成安便很受老夫人待見。而且,大哥成安上頭的嫡兄因為打仗犧牲了,是以,這成安大公子被老夫人以嫡長子的身份供養的。

哪怕他的腳有些瘸,也一點兒不影響她對他的寵、愛程度。

便也是因為這個,在她得知成安暗戀著成毅的心上人時,便立馬設計,讓成毅的心上人同大哥成安產生了感情。甚至最後二人成婚,老夫人親自主持大局。

也是由她撮合的二人。

想著這點兒,成毅公子這些年,心裏很難受。

他質問老夫人,問她為什麽要破壞自己的幸福?

老夫人瞟了他一眼,冷眼回答,“若你大嫂真對你一心一意,她一定會以死來守護對你的心意,而不是堂堂正正地嫁給你大哥成安。自己猜不透女人的心思,卻還怪女人背叛你!跟著你成毅,有什麽好,家裏偌大的生意,你一樣都不會管理。難道你到時候讓你大嫂跟著你浪跡江湖,做一對吃不飽穿不暖的夫妻?”

“我……我沒這麽說過!”成毅公子捏著劍的手,顫抖著,一雙瞳孔,閃爍著光。

老夫人繼續補充道,“你做都做了,說不說又有什麽區別?況且,現在,你敢說自己不是一個顛沛流離的人,除了舞劍殺人,你還會做什麽?”

“大哥會做的事兒,我也會!”成毅公子聲音沙啞著,握著的拳頭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
那一日,他同老夫人打了這個賭。

這也是為什麽他從一個拿劍的人變成一個謀生意的商人的關鍵原因。

成安大公子替風鈴兒說話,成毅公子覺得不舒坦。偏頭冷冷看了大哥一眼,不做任何解釋,就準備離開。

“二弟,做生意最重要地就是籠絡人心啊,風姑娘心氣高,你若不能夠讓她滿足,她是不會安心呆在醉雲樓的。”成安大公子抓住二弟的手腕,“聽大哥的勸,把她的工錢補回去吧!”

成毅公子怒眉看著成安,袖子一拂動,成安就沒站穩,跌到了地上。

他艱難地爬起來,“二弟,你怎麽……”

“大哥!”成毅公子咬著嘴唇,側身盯著他,“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,覺得我們什麽都該聽你的。覺得沒了你,我成毅就活不下去了,是麽?你沒有弄清楚我同風姑娘之間的合作,就來質疑我的人品,大哥還真是多管閑事!風姑娘先前和我說定,她時間自由,在我們醉雲樓想呆便呆。而她自己所要求的工錢也是二兩而已。怎麽,你覺得我給得少了?哈哈……”隱詭地笑了下,“既然大哥覺得我開的工錢少,那大哥手中那麽多鋪子,隨便拿出一點兒銀錢填補,應該都可以安撫風姑娘吧?”

成安大公子當然想過這個法子,但是他是個商人。如果這樣做,風鈴兒必定不會感激。如果想多了,還會覺得風鈴兒會以為他在拿錢收買她。

是以,他想了想,這個能夠挽回風鈴兒的心的,就只能成毅公子這個大老板,去添上銀錢。

如此一來,風鈴兒便不會生氣。

可風鈴兒拿到二兩工錢,也沒怎麽生氣。在她眼裏,越是生氣,越得不到,越會覺得心情壓抑。

況且。之前自己要的也是二兩工錢,此刻成毅公子這麽給她,她自己也不會覺得有壓力。畢竟成毅公子的討好,看上去是正兒八經的。即便有小心思,也最多是想要風鈴兒好好地在自己酒樓裏幹。

但若他給銀錢,那麽旁人知道了,會覺得風鈴兒背叛成毅公子。風鈴兒被誤會,他二弟也會自己理所當然地在挖墻角。

思來想去,他只能從地面上爬起來,倉皇地坐下。

“算了,事到如今,也沒有誰會明白我的。”成安大公子看著自己的腳,想著它拖累自己一生。

自己的心裏總是時不時因為這個結而痛苦。

他便就想要大哭一場。

——

風鈴兒拿了一個月的工錢,走在街上,還沒捂熱和,就已經花了很多銀錢了置辦東西了。

拿著東西回到家裏,楚晨汐一看,竟然忍不住笑了。

“鈴兒,別告訴我,你的工錢就買了四雙鞋?”

風鈴兒猶豫著,從衣服裏拿出一包糕點,“還有這個。”緊跟著又從袖子裏摸出剩下的一點兒銀錢,“在路上沒管住自己,買了一包和酥桂花糕。”皺了眉頭,神情難耐,“挺貴的糕點。”

伸手推到楚晨汐的跟前,因為擔心對方會說自己,故而也有些不敢擡頭。

當然了,要是在現代,她才不會受這麽多窩囊氣了。每個月的工資拿到手以後,想怎麽花怎麽花,絲毫不用擔心。

但是在古代,而且又是在結婚了的情況下。這不僅自己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兒要處理,娘家人有時候也得顧慮到。

楚晨汐看風鈴兒好半天沒有說話,停了停,笑著回答,“鈴兒,我沒有說你。你辛苦一個月賺得銀錢,想花就花。”

風鈴兒兩手撐著腮幫子,說自己的關註點不在這裏。她本來真以為成毅公子會因為自己的付出多給一點兒銀錢的,哪裏想到對方會生自己同成安大公子合作的氣,真就發給她二兩銀錢了。

楚晨汐知道了風鈴兒的苦惱,安慰她不要傷心,還說二兩銀錢在普通人家,確實是高工錢了。

還言商人越牟利,越摳門。但他們摳門的前提,都是因為需要錢。醉雲樓不好開,要做出品質,就要求方方面面都要上檔次。是以,那成毅公子摳門的理由,也就顯而易見了。

“哦,是這樣啊。那成毅公子在家裏就這麽不受待見麽?”風鈴兒瞥過頭,望著楚晨汐,“但是成安大公子是成毅的大哥啊,為什麽他就能得到那老夫人的待見,而成毅公子卻不行呢?”

同樣是庶出,但贏得老夫人心的,是成安大公子。不是因為他是庶子中的長子,而是因為他在那個家裏的能力。

“哦,晨汐,所以你的意思是,現在成毅公子從一個拿劍的人變成一個生意人,就是為了做給老夫人看。並且,讓老夫人明白,他不僅僅只能成為一個拿劍的人,還能夠為府中帶來利益。”風鈴兒一想到成毅公子的處境,似乎心裏的不解也慢慢地逝去了。

拍拍膝蓋站起來,“好啦,不說了,感覺這一天真地是莫名其妙,不該受那些人的影響的,說起來,這二兩銀錢,在以前已經發財了吧。”將鞋子拿在手,蹲身,讓楚晨汐趕緊試一試,合不合腳。

“怎麽又給我買鞋?”

“因為覺得你一天沒有穿的啊!”風鈴兒微笑著,然後趕緊命他脫鞋,試一下,看看舒服不舒服。

楚晨汐似乎有些靦腆,不好意思讓風鈴兒這麽專註地盯著自己,所以他背過身,脫了鞋子,將新鞋子換上。

風鈴兒湊過去,伸手按了按出晨汐腳尖的地方,“合腳麽,擠不擠?”

“鈴兒,挺好的。”楚晨汐看著風鈴兒,立馬答應了一聲。

見楚晨汐的鞋子試好了,風鈴兒也立馬從小桌子的油紙上,拿了一雙換在自己的腳上。站起來,踩了踩,踢了踢,“怎麽樣,晨汐,我的鞋子好不好看?”

“好看!”楚晨汐點頭,而後便把新鞋子脫下來,一一放在床底下。

風鈴兒也脫了新鞋子,拿毛巾擦了桌子,準備吃飯。

“今晚吃什麽啊?晨汐。”

楚晨汐站起來,將袖子扁起來,而後拉著風鈴兒去到竈頭。

鍋裏是幾個熱乎乎的包子,碗裏還有幾個野雞蛋。

風鈴兒看見,大笑起來。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相公居然每天飯菜不重樣。哪怕是小做幾個包子,也是如此地美味。

手裏拿了一個,轉手遞了一個出去,“晨汐,真好吃,哪,你也吃。”

楚晨汐伸手接過,也吃了起來。

夫妻二人站在竈火旁,吃地津津有味。

——

窗外暗黑的天幕,似一個大罩子籠罩著屋子裏幸福的一幕。

床上,楚晨汐睜著眼睛,望著木板。

他在走神。

沒有什麽話題可說,好像又確實在想什麽事兒。

風鈴兒側著身誰地,一睜眼,就看見楚晨汐,“想什麽呢?”

“還不睡麽?”楚晨汐也偏頭看了風鈴兒一眼。

風鈴兒趴著枕頭,撐手望著他,“晨汐,這話該我問你,大晚上不睡覺,想什麽呢?是不是有什麽事兒……想跟我說?”

“對,有事兒。”楚晨汐轉過臉,目光盯著風鈴兒,“鈴兒,你這是第幾次給我買鞋了?”

風鈴兒聽了,納悶,“怎麽了,不能買鞋麽?”

楚晨汐便給風鈴兒普及了一下,說買鞋給自己的愛人,就好像在送自己的愛人離開。

感覺就好像要分開一樣。

風鈴兒白了他一眼,“晨汐,不是吧,這種話你也相信。自己給自己喜歡的人買東西,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。很多事兒,我們不能想那麽多,比如說,我給你買鞋子,是關心你的腳,擔心你穿不到好鞋子受傷。”她撐著腦袋,無語地看著楚晨汐,“不是吧,晨汐,我說你在哪裏聽到這些的莫名其妙的話得啊?”

“很莫名其妙麽?”楚晨汐不好意思,神情尷尬,臉紅了下,他才告訴風鈴兒,說自己也是從村民那裏聽到的。

因為秦叔給自己的夫人買了一雙鞋,結果就被罵到了田頭,說是想要離開她,才故意用這個隱晦的方式來表達。

秦叔說破了嘴皮子,也沒有讓嚴氏放棄收拾他。最後沒有辦法,還是村裏一些比較和善的村民當說客才將怒火攻心的嚴氏說服。

風鈴兒聽了以後,大罵那嚴氏是傻子,還說秦叔能夠如此浪漫地給她買雙鞋,更說明了他對她的真心。嚴氏不解風情,追著秦叔打,那是她愚蠢無知。而楚晨汐是自己的相公,應該理解自己這個做法,而不是也被嚴氏的做法搞糊塗。

“晨汐。你記住了啊,這田水村的村民有些習俗那就不能相信,因為那些都是不科學的。這買鞋子,總歸就是保護自己的腳而已。另外,跟我們人類的發展也有關系。在以前,人都是不穿鞋的。慢慢地,到後來人也就穿上鞋子了。”她睡著難受,坐起來同楚晨汐講了一下人類的發展史。

楚晨汐聽著,也就感興趣了,“鈴兒,這人真地是森林古猿進化來的麽?”

“哎呀,以前上學學的那些生物知識,都忘得差不多了。反正大概地,就是我剛剛講給你的那些。”她低頭,如瀑布一般的長發柔順地搭下來,明晃晃地飄在楚晨汐的臉頰上。

帶著幾絲迷疊香和鼠尾草的香氣。

楚晨汐的腦袋又疼了,疼地眼睛裏又浮現出了風鈴兒的臉頰。

她伸手,一把將風鈴兒摟緊。

風鈴兒聽著楚晨汐狂亂的心跳,似疑非疑,“怎麽了?”

“鈴兒,你再跟我說說森林古猿吧?”

風鈴兒:“……”

——

夫妻二人熬了夜,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。

楚晨汐起來就著急地做飯,風鈴兒卻伸了個懶腰,因為不想起床,所以也沒打算今日去酒樓。

做好了早飯,楚晨汐來叫自己。

她也隨口敷衍了,“不想起,不想起,累啊。”

“今天不去酒樓了?”

“不去了,本來時間就是自由的。”風鈴兒藏在被子裏,瞇著眼睛嘟囔了兩句。

可是感覺被子上還站著人,她心煩地露出了個頭,“晨汐,你自己隨便去玩一會兒吧,我再睡一個時辰。”

感覺身旁的被褥褶皺了下,緊跟著有人坐了下來,他伸手,拉了被角,“鈴兒,起床了,聽話。我們今早起來,已經日上三竿了,再繼續睡,恐怕就得午後了。”

風鈴兒雷打不動,“不起不起就不起,太困了啊。”

“鈴兒,之前我們不是商量,去山上抓野雞的麽,既然你今日不去酒樓,那便同為夫一起去山上吧?”

原本一開始,也是不管用的,可後來風鈴兒,腦子裏一轉,突然想著以前那個灌木叢還會有野雞,所以一拉被子,就坐起來,情緒激動。

“好吧,晨汐,你等我一小會兒,我馬上就起來。”

花費了十來分鐘,穿衣穿鞋。而後洗漱了下,給自己紮了兩個麻花辮。

跟在楚晨汐身後,面色還挺平靜。可一出門,火紅的日光晃著風鈴兒眼睛時,她才明白,現在是什麽時候了。

擡起手,遮擋著射、來的日光,風鈴兒拿了飯食,背了背簍,就央求著楚晨汐趕緊走。

她告訴楚晨汐,如果到了兩點,天氣就會達到最熱。

那個時候,可能就不想在山野裏穿梭了。

用彎刀砍了根光滑的樹枝,做開路的準備。然後伸手拽住楚晨汐,往福雲山進發。

好久沒來,路道上已經出現了很多山刺和藿麻,看著翠綠瑩瑩,實際上卻要讓人退避三舍的植物,風鈴兒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。

甚至以自己多年的經驗,用彎刀開出路來,好讓自己的相公不至於出事兒。

“鈴兒,我看到了一株藥草,你且等我一下!”楚晨汐背上背簍,往草叢裏走去。

剛蹲身,激動地摘藥草呢,卻突然發現風鈴兒的身後,爬著一條黑色的蛇。

“鈴兒,小心!”

那蛇伸出蛇信子,對準了風鈴兒的小腿。

在它將要攻擊的時候,楚晨汐反手就拿藥針紮到了蛇的七寸。

在看到蛇這種天底下最惡心的動物時,風鈴兒立馬拿彎刀扔過去。

片刻,蛇頭和蛇身,就被分離了。

“啊……”風鈴兒尖叫一陣,退後看那蛇真沒動靜了,才勉強平覆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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